直到了司马防的曾祖父司马钧的时候,还是作为东汉将领出场的……直至司马防的父辈司马儁,才开始算是洗点比较成功,举孝廉成为了颍川太守。能在颍川那种文杰鼎盛的地方当太守,在文学上没有两把刷子是不成的,要不然被人骂了都不知道旁人在说一些什么。至于为什么东汉时期,司马一族开始洗点,将军事武力上的加点开始偏向于文学,可能和刘秀对于并州凉州一带的将领打压有关,但是不得不说,至少司马一族在面临转折的时候,敏锐的选择了更好的方向,并没有被司马先祖的所谓传统和戒律所框死。因此,在这一次,司马防又一次突破了原有的限界,他离开了习惯的,承载了多年的司马一族积累的河内,舍弃了他原本的窠臼,拖着沉重的身躯,带着司马剩下的族人到了河东。这无疑是一次巨大的翻墙活动,翻越了司马氏的界墙。换句话说,司马氏又一次洗点了。这一次的洗点,不是洗的文武,而是洗去了在曹操那边,在山东的印迹,投向了长安,投向了斐潜这一方。司马防父亲的洗点,使得司马一族突破了武力将军的范畴,成功的打入到了经学传家的内部,而这一次司马防的洗点呢,又会获得了什么?不要怀疑……司马防缓缓的说道,虽然苍老,但是目光却依旧像是一把刀一样,撬开了司马懿的疑虑,不要怀疑骠骑,也不要怀疑你自己,更不要因为我们来到了河东,你反而开始患得患失了…………司马懿沉默了起来。做出迁徙到长安的决定的……司马防指了指自己,是我。那么既然是我做出的决定,你又迟疑什么?河东科考,该是如何,就是如何!孩儿……司马懿说了半句话,却将后面半句吞了回去。司马防看了一眼司马懿,你担心万一做错了……在你看来,我们全家全族搬迁到了河东来,也就失去了退路,所以你开始患得患失了,没有之前的锐气了……害怕这个,也担忧那个……司马懿张了张嘴,不知道为什么,他忽然觉得他无法否认,因为面前的是他的父亲,是的,父亲大人……我有些……有些害怕……也有一点担忧……可是你害怕的那些,忧虑的那些,不都已经是失去了么?司马防笑了笑,说到,对那些已经失去的东西,害怕和担忧,又有什么意义?你虽然说长大了,但是……你还不够沉稳啊……司马懿一愣,已经失去……司马防点了点头,你应该考虑的,是未来,是如何重新获得……Σ~……父亲大人!你回来了!一个少年稚嫩的声音,在院门被推开之后响起,然后上前迎接他的父亲。嗯,我回来了。中年人走了进来,将外套脱下,递给了一旁也同样上前的妻子,父亲怎样?晌午的时候,医师来过了,吃了些药,也进了些饭食,说是感觉好多了,刚睡下……妻子轻声说道,指了指一侧的房间。中年人点了点头,好,这就好……一家三口进了屋内。妻子手脚麻利的端上了饭食,三人默默的吃了起来。当下已经是黄昏了,屋内的光线不是很好,但是三人并没有点灯或是点烛,而是趁着夕阳最后的残光,匆匆进食。饭食很简单,豆饭。菜就是腌菜,一小碟。豆饭就是用水煮豆子,纯豆子。不像是后世还掺杂一些粳米……想要吃烂一些的,就煮久一点,然后捣碎。但是想要煮久,就要费柴火,而大多数民居的柴火都不是无限量的,要么自己去樵采,要么就要掏钱买。所以基本上来说,除非是特殊情况,否则大部分的豆饭都是将豆子煮熟了就算了,再加上没有什么调味剂,又硬又有豆腥味的饭食,绝对不是什么美食。可是三口依旧吃得很仔细,连碗边的残渣都没有放过,吃完了豆饭之后,还特意取了一些煮豆子的水,将碗涮了一下,喝了。三人吃过了饭,桌桉上的那一小碟的腌菜,似乎端上来的时候是多少,现在还是那么些,并没有减少多少,并不是因为咸菜不好吃,嗯,其实也确实不好吃,而是因为腌菜也是要钱的。吃完了饭,中年人从中衣的怀里面,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钱袋,然后笑着,递给了妻子。这……这是……妻子听着熟悉又陌生的钱币声响,略带着惊喜的打开了钱袋,这钱,是哪来的?钱币。在这个年代,某些时候就像是后世的某宝某信一样,并非是所有人都拥有的。在大汉的很多地方,人们依旧过着没有钱币的生活,拿着地里面种出来的粮食,山上采集而来的柴火等等,去以物易物。中年人的脸上,也多了几分的骄傲的神色,这是贺钱……听闻我要去参加河东郡恩试,这是几个同学送给我的贺礼……你先拿去,先把我们欠旁人的钱还一些……啊?还钱?妻子似乎有些不舍,但是很快的点了点头,好,我这就去。妻子拿着钱走了。中年人则是拿了一本书卷,到了灶边坐了下来,借着灶火的余光,翻看了起来,一边看,一边口中念念有词,似乎在背诵着书卷。他需要抓紧每一点时间,在考试之前做好更多的准备。这是难得的机会……他上有老,下有小,他必须扛起一家的重担,如果他离开河东前往长安考试,先不要说路费伙食费住宿费等等,家里的老的老,小的小要怎么办?所以他走不开,他只能是看着其他人前往长安,去追寻他们的前程,而他则是只能在这里,将遗憾埋藏在心里,笑着对他的父亲,他的妻子说,没事,没事,反正我去了,也不一定能考上,白白浪费钱财……可是,谁心中没有一个梦想?不是所有的咸鱼,都想要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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