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[ 注:《资治通鉴》卷七十 魏纪二 ] 两次亲征,都只得引兵退还。苻坚伐晋,以为自己拥兵百万,“投鞭于江.足以断流”,但终不能越长江而灭晋。
淮河与长江相表里,发挥着双重的屏障作用。顾祖禹总结道:“自南北分疆,往往以长淮为大江之蔽。”又曰:“江南以江淮为险,而守江者莫如守淮。南得淮则足以拒北,北得淮则南不可复保矣。” [ 注:《读史方舆纪要》卷十九 江南一 ] 如果说长江的防御是纯被动的,那么,淮河则兼有防守和主动进攻两层意义。南方对抗北方,以守而言,则守淮河可藉淮南的广大地区作为纵深;以攻而言,则出淮北可以进取中原。淮河支流多源于淮北,特别是泗水,稍经开凿,即能连通黄河,从而使南方的力量能远投到黄河流域;而单守长江,则一处被突破,便已入其心腹。历代保据江南者,对于淮河与长江的这种唇齿关系多有论及,守江必先守淮的议论亦随处可见。如南宋吕祉言“江淮之险,天地所以限南北也。自昔立国于南,则守江以为家户,备淮以为藩篱。” [ 注:吕祉《东南防守利便》之江淮表里论 ]
长江之守重在上下相维,淮河之守重在内外呼应。
南宋吕祉给宋廷上《东南防守利便》,特著“建康根本论”、“江流上下论”、“江淮表里论”三论,建议:立都建康以为兴王之基;屯兵江陵、襄阳、武昌、九江以固上下游之势;守江以治内,备淮以治外,表淮而里江,如此则中原可复。
山东和荆襄犹如东南的两翼,屏护着整个江淮防御体系。山东足以屏护淮泗上游,荆襄足以屏护江汉上游。前人曾言“yù固东南者,必争江汉;yù窥中原者,必得淮泗。有江汉而无淮泗,国必弱;有淮泗而无江汉之上游,国必危。” [ 注:《读史方舆纪要》江南方舆纪要序 ] 北据山东以固淮泗上游,西保荆襄以固长江上游,是为保据东南者的最好态势。 . 。
(一)长江防线
南方在长江沿线置列有一系列军事重镇,扼守长江的几处要点。古代长江下游易渡之处有二,一是采石渡,一是瓜洲渡,分处建康的上下游。江北之敌yù渡江攻建康者多出此两处。建康方面也加强对这两处渡口的防守,在这两处渡口的南岸,置兵戍守,立为重镇,这就是京口(今镇江)和采石。\与此二地隔江相对的,东面是广陵(今扬州),西面是历阳(今和县),北方铁骑南下,往往东抵广陵,西抵历阳,故亦立重镇以守之。
京口即今江苏镇江市。最早孙权曾立都于此,号为京城,迁都建邺后,立为京口镇。自此以后,立国于东南者,均以京口为重镇。东晋时,郗鉴经营京口以挫苏峻之乱,遂建为雄镇,号称北府,与西府历阳、南州姑孰一起拱卫京师建康。桓温专擅朝政,视京口为眼中钉,曾谓“京口酒可饮,兵可用。” [ 注:《资治通鉴》卷一百零二 晋纪二十四 ] 其帐下谋士郗超会其意,暗示其父郗愔将京口让给了桓温。谢玄在淝水挫败前秦苻坚大军,依靠的主要是京口的北府兵。桓玄自荆州东下,朝廷本yù倚北府兵以拒桓全,但北府将刘牢之举兵降附桓玄,桓玄遂入建康。桓玄代晋,刘裕、刘毅等据京口起兵反玄,因以灭玄。刘裕代晋后,有鉴于京口的战略地位,曾遗诏“京口要地,去都邑密迩,自非宗室近戚,不得居之” [ 注:《宋书》卷七十八 刘延孙列传 ] 终刘宋一朝,无论是在对北敌的战争中,还是在内部政治斗争中,京口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。梁末,陈霸先镇京口,王僧辨守建康,陈霸先袭杀王僧辨,亦据京口而发,并最终建陈代梁。隋灭陈之战中,贺若弼自瓜洲率先渡过长江,攻占京口,与自采石渡江的韩擒虎合围建康。唐初李子通攻沈法兴,亦自广陵渡江取京口。南宋偏安东南,主战派大臣力主经营建康、京口以图中原,如陈亮曾上书孝宗皇帝说:“京口,连冈三面,而大江横陈,江旁极目千里,其势力大略如虎之出穴。” [ 注:《陈亮集》中华书局增订本,卷一 ]
采石即今之采石矶,隔江与横江渡相对,其地突向江心,有比较好的渡江码头,是古代长江易渡之处。秦始皇巡视东南,即由此处渡江。孙策略取江东,也由此处渡江;后遂建为重镇。西晋灭吴之战中,吴丞相张悌率军至采石,渡江迎战晋军,兵败,晋上游诸军遂长驱直入,直抵建业。晋永嘉元年(307年),陈敏据建业起兵,晋扬州刺史刘机由历阳渡江讨之。东晋咸和三午(327年),苏峻据历阳起兵,率军自横江渡江取采石,东逼建康。咸康元年(335年),后赵石虎率军南下,游骑至历阳,东晋急增戍采石、芜湖、慈湖以备之。梁太清二年(548年),侯景起兵叛梁,自寿阳趋历阳,历阳太守庄铁以城降,并建议侯景说:“宜乘此际速趣建康,可兵不血刃而成大功;若使朝廷徐得为备,内外小安,遣羸兵千人,直据采石,大王虽有jīng甲百万,不能济矣。” [ 注:《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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